20
2016
02

远方的家

早上8点钟还在上班路上,接到武汉妹妹电话,说''母亲被救护车送到县医院了,情况很不好''。她本来去开会,直接改道去长途汽车站了。我们都知道村里人不随便打120。流着眼泪买机票,回家拖了箱子取了钱赶往机场。到武汉已是下午五点,转到汉口火车站,夜里11点半上车,眯了5个小时,凌晨6点到荆门,天还没亮,打车一小时到达县城医院。7点的医院很冷清,电梯到8楼神内科找到床位。老母闭眼躺着,听到声音睁眼看到我,立马精神地反应道''你到了?''我查看输液的药名,百度出来这药能导致患者''兴奋'',明白为何她气色还好了。妹妹买早点回来了,乱糟糟的头发。就你一言我一语聊起前因后果来。老爹从家取医保卡也到了。下午照了核磁,母亲下床走路是颤颤微微,还很虚弱,不过胃口很好,对食堂的饭食赞不绝口,买多少种类都能吃完,''把这几天欠下的饭量全赶回来了''。晚上父亲陪床,我和妹妹去附近的宾馆住,自然叹息感慨反思良久。这一夜的雨雪茫茫皑皑世界,天刚亮妹妹偏要赶回武汉。我留守。伺候早点,输液,取片,办理出院手续。风雪兼程的回到山坳坳深处的家。很冷。兴奋劲头过了之后,真实的情绪就爆发了,劈头盖脸的埋怨,孤独伤悲,无儿养老,大闹天宫。然而眼看就过年了,准备工作都被耽搁了,于是我就张罗着购买年货,自己的情绪深埋,惦记北京的女儿。老王两脚油竟带女儿回来了,这足以让老母亲的情绪再亢奋一阵子。除夕妹妹全家也回来了,热热闹闹好几天。返程的时候母亲厌烦地让我''滚远不要再回来'',又跟车送出村头几里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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