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3
2011
01

打靶归来

每天东拉西扯沟通协调很累心,本想再缓一天,免得把自己弄得精尽人亡。可是接到郝老师电话,说他们要印期末考试的卷子,没纸了,如果我们能在年前送到,他们就再等等。

我眼泪都快掉下来了,最见不得这类事情,等米下锅、要钱救命之类。鉴于工作繁忙,领导建议把募来的钱给他们自己买得了。可我总觉得这么办的话事儿就不够漂亮,好比带球过了5人,临门一脚射偏,大遗憾。于是呼啦啦召集一帮人,跑到传说中的沙子口拉了一车子纸张,送到蒲公英。这一折腾就是一天。

刚回来,坐定,累从心来。我的心好累。很少为家事操心,不想为家庭里的破事纠结,面对家人的情绪,我要么简单粗暴当场快刀斩乱麻,要么以蒙头大睡逃避,要么到电影院和图书馆移情。老子以为身为女人也该心怀天下、死在沙场、马革裹尸还。

同行的几位同事,有工人,有白领,有小妹,有大嫂,有帅哥,都是公益热心人士。就有一人讲,早年她在北大5食堂吃饭,几个菜不爽口没怎么动,一瞧对面一男生,一个汤两个馒头,埋头吃。那个时候北大的汤是免费的。她十分难过忍无可忍,就跟他聊起来,了解到这男孩子已经2年没回老家贵州了。她翻遍兜兜,找了600块钱塞给他,让他这个暑假回家看看;他开心得乱笑。另一人讲,当时汶川地震的时候都走到半道上了,进不去。又有人讲,极想去云贵支教,找伴同行。你唱我和大家心潮澎湃波澜起伏。

钱这玩艺儿,多少是个头呢?没它你一时半会死不了,有它你未必能长寿多少年。在北京这种地方,拍100万现金到你面前,你的生活品质也得不到根本的改善。只能静下心来,做一个完整的人,做一点有意义的事。

我们那辆货车,空间很大。车门大开,郝老师呼喊6名男生过来卸货,人手不够,又叫来16人,还没完,又来两拨,60人,将近2个班。孩子念叨说:给捐了这么多哪!

我眼泪都快掉下来了。不过就是几张白纸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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